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前挡风玻璃上,车子驶过一条两侧种满橘树的小道,橘花刚开,空气里是微甜的果香和阳光烘干过泥土的气味。攻一手稳稳握著方向盘,另一手从时间盘下滑出来,不动声色地握住受的手,指尖轻蹭著对方掌心。
副驾的受正一脸喜孜孜地吃著烧饼,小嘴油光闪亮,咬下一口时满脸幸福,像被幸福感泡软的小猫,眼睛都笑成弯弯的。他时不时转头看攻一眼,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快乐,又像要让他看自己吃得多开心。
「……你看,里面还有葱……不是死咸的那种,这家调味真的超棒……咬起来会有汁耶,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种的?」
攻嘴角勾著,余光斜看他一眼:「上次你在这家门口吃了两个半,小口地吹著饼怕烫,还一直抬起眼偷偷看我,每一下吞咽都格外谨慎。」
受含著一口饼哼笑了一声,嘴巴还含糊不清地说:「那是因为你站我后面看我吃,我紧张……哪吃得标准……」
攻笑了声,没再多逗他,只低声说了句:「吃慢点,不急,还有一个在袋子里。」
受转头看他,眼睛闪著光,满脸「我是全世界最被疼的宝」的表情,边嚼边往窗外看了两眼,忽然咧嘴一笑,咕噜地吞下嘴里的饼,大声喊:
「我刚刚看到路边有小鸡耶!」
受笑嘻嘻地撑著窗边,用手比了比刚才经过的路段,语速又快又兴奋:「就刚才那个转弯前的农舍旁边,真的有小鸡在草地上跑!圆滚滚的,一团一团,还跟著一只大鸡咕咕叫——你知道那种很小很小的鸡吗?像小丸子一样小,黄色的,一跳一跳的超可爱!」
攻一边听一边笑,眉眼都柔了下来:「你连鸡都看得这么仔细,你是真的饿疯了吗?」
「不是啦!!」受瞪他一眼,但下一秒笑意又回到脸上,「我不是想到吃的……我只是觉得,它们围著妈妈跑,像团毛球……看起来好开心……」
他说到这里时眼睛亮得像春水,那副吃饱后又发现世界可爱的样子,让攻心口忽然一阵发热。他手指收紧了一下,牵著受的手握得更实,语气低低的:
「你也是啊,看起来就很幸福。嘴边油光,脸颊红红的,笑起来像偷吃了全世界最好吃的点心。」
受一听就羞红了脸,转头往窗外藏:「你、你讲话真的是……让我现在想把自己埋进你怀里了……」
攻弯起嘴角,轻声问:「那要埋吗?现在就可以停车,你过来埋。」
「不要啦!」受瞪他,「我要吃第二个饼,你别想趁我嘴忙乱摸我腿——」
攻笑得低声,发动油门,车继续往前开,一边还故意说问:「你是喜欢饼还是喜欢我呢?」
受一口烧饼差点卡在喉咙,受停顿一下,红著脸把饼丢回袋子里:「那我不吃了……我喜欢你。」
攻低笑一声,伸手摸了摸他头发:「乖,吃完吧。」,一边嘴角忍不住地翘著,整个人沉浸在这种又闹又甜的日常里,像被阳光揉进了一碗热牛奶里,暖到骨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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