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风阁>离婚后给老公的最后一封信 > 第十章（第1页）
第十章（第1页）
七楼。楼下是刚浇过水的松软绿化带。又有树木缓冲，他没死成。
重度颅脑损伤，颈椎粉碎性骨折，四肢多处骨折，内脏多处破裂出血。
医生连着下了三次了病危通知，表示就算救回来，最好的结果也是高位截瘫，意识能否恢复都是未知数，而且大概率只有眼珠子能动。
重症监护室外，我妈哭得几次晕厥过去。
我捏着她的肩，坚定地说：“救，不计一切代价也要让他活着。”
我冷静地处理着一切手续，缴费，无微不至。
面对医生和警察询问时，脸上展示出恰到好处的悲痛。
我说，我最近很忙，他又被公司裁员了，可能压力太大了，喝了点酒，我们都没想到……
等到能进病房探视时，我拿着那份离婚协议，走到了陈铭生的床前。
他插满管子，头部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，全省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转动，
只是这双眼里面现在充满的是无尽的恐惧、痛苦和哀求。
我抓起他那只还算完好、打着石膏的右手，掰开手指，蘸上红色印泥。
不顾他眼里表达出的抗拒和喉咙里发出的微弱“嗬嗬”声。
狠狠地将他的指印按在了协议的签名处。
我轻快弹一下离婚协议书，说道：“陈铭生，你我到此结束了。”
他激动的眼球几乎要掉出来了，却根本无法阻止这一切。
第二天，我联系朋友开的疗养院，一直以来以“管理宽松”而闻名。
我以“家属要求积极康复”为名，把成了彻底沦为废物的陈铭生送了进去。
一切尘埃落定，我回到我妈暂住的酒店。
房间里，她坐在窗前，日日哭泣她已经流干了眼泪，目光空洞而绝望。
“妈，”我走到她面前，脸上绽开一个温柔笑容，“你的宝贝我给你安置好了。”
她茫然地抬起头，似乎我说的话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外语。
我凑近她，声音轻柔，话音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的进入她的耳廓：“我把陈铭生，送给你了。就在城郊的疗养院，病房呢。”
“妈，以后，你可要好好的‘伺候’他，就像你之前伺候他那样，端屎端尿，擦身喂饭，一辈子，直到你们之间有人先死。”
我妈的瞳孔骤然收缩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尽，像一瞬间被抽走所有的力气，“砰”的一声，无力的瘫在了地上。
我直起身，优雅地拂了拂了一下衣袖，没有一点留恋地转身离开。
背后，传来她尖锐的，分不清是高兴还是绝望
的哭笑声。
穿透了房门，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一阵阵的回音。
门外，阳光照耀着，我深吸一口气，
啊，多甜蜜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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