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至诚给孟小冬倒了一杯茶,遵守来时的承诺,讲起以文化同盟反国字号反动当局的“文化围剿”所取得的胜利:
为了加强党对革命文化工作的领导,1929年,中共中央宣传部成立“文委”,由潘汉年同志负责,文委成立之后,着手左翼作家联盟和中国社会科学家联盟的筹建工作。
“写文章的文人,搞起来政治,蒋、汪能容忍吗?”孟小冬问。
“蒋还是收敛了。”王至诚说,“蒋正要捕杀这支文化大军的时候,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加入国际革命作家联盟,成为它的一个支部--中国支部。”
“社联呢?如何?”孟小冬再问。
王至诚说:“‘社联’,1930年5月20日成立于上海,以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科学运动为宗旨,成为共字号领导下的重要革命力量。”
“今天我们坐在一起,算是缘分吧。我最想关心的是‘剧联’。”孟小冬过问的是她的本行。
王至诚说:“‘剧联’,是南国社、艺术剧社、剧艺社、大夏剧社、复旦剧社等戏剧社团在上海共同发起组织成立的剧团联合会。1931年1月,‘剧联’正式召开成立大会。”王至诚讲到此处,问道:“孟小妹,我想您加入了吧。”
孟小冬摇了摇头。
王至诚还不知道梅兰芳参加了没有,说:“您作为中国京剧表演艺术家的夫人。”
一提起梅兰芳的夫人,孟小冬情绪低落地说:“想当年我孟小冬,还是一名黄花闺女,在梅派观众的撮合下,我不顾家人的劝阻,外界的流言,在没有三书六聘,没有花轿红烛的情况下,我执意嫁给了梅兰芳,被严厉泼辣的二姨太太安置在一处四合院。这一住就是4年,我孟小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有一天,梅兰芳主动领我迈进梅家大门,告诉世人,孟小冬是梅兰芳钟爱一生的宝贝。然而,我的粉丝意外打死了梅兰芳的挚友,横亘在二人之间的人命,我能怎么办?”
“梅兰芳从此疏远了我,空留我独自面对舆论的指责。我等啊等,始终没等到梅兰芳,却等来了更大的爱情考验。去年(1930年)梅兰芳大伯母过世,我着素装前去吊唁,也安慰伤心的梅兰芳,谁曾想,二姨太趾高气扬,奚落我孟小冬。我眼神一直盯着梅兰芳,梅兰芳眼神闪躲。我告诉梅兰芳,今后要么不嫁人,再嫁人也绝不会比你差。就这样我被二姨太生生地逼出了梅家门外。”“至于你们的爱情或许就是误会。”王至诚说:“但你和梅兰芳都是京剧事业的栋梁。剧联,梅先生不便参加,我想您的加盟,对梅先生也是一个帮助。当然,你可以秘密加入。”
孟小冬望着王至诚,笑问:“您是左联、社联,还是剧联的人?”
王至诚说:“鉴于本人的爱好,不瞒小妹,至诚只加入了‘美联’,专业的人做最专业的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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